降雪正欲走出帐门，却又被宇文澈在后面叫住了。
“降雪，你的额头没事吧？”，宇文澈问道。
降雪愣住了，良久，才摇了摇头，回道：“皇上，只不过是小伤罢了，不碍事的！”
“对不起！”，宇文澈道歉道。
降雪没有回头，应道：“皇上千万不要这样说，降雪懂的，降雪懂皇上当时的心情！”
又过了良久，宇文澈才再度开口道：“降雪，你真的是一位很好很好的姑娘，像你这样的姑娘，上苍一定会让你得到幸福！”
降雪强忍着泪水，回道：“说实话，我有时候真的很羡慕甚至是嫉妒汝嫣，就算是她现在伤成这样，晕迷不醒的状态，我也嫉妒她。如果你对我有对她的一半焦急与心痛，我宁愿受上一百箭，一千箭，万箭穿心！”
“降雪，不要这么说！”，宇文澈道。
降雪猛地回过头来，直直地看着宇文澈道：“那天我在娇兰殿所说的话全都是发自肺腑的真心话。在你还是玉恒的时候，我就喜欢你了！我只恨老天没有让我早些遇上你，如果老天让我早些遇上你，或许，当时你爱上的便不是汝嫣，而是我了，对吗？”
宇文澈之前从未想到眼前这个文文静静的女子，竟有这样的胆量，实在是让人又敬又为难。
“降雪，你知道，我不是普通人，便注定不会对一名女子从一而终，对于你的盛情，唯一的结果便只会是辜负！”，宇文澈回答道。
“那么，汝嫣呢？你想过和她的未来和结果吗？”，降雪问。
“说实话，我也不知道！”，宇文澈叹气道：“你别看贤妃与皇后人前总是光鲜亮丽的样子，实际上，我知道她们跟着我并不幸福，她们不幸福，我也不幸福。她们服侍着我，小心谨慎地打着自己的算盘，我也是一样，在心中小心地计算着该给她们多少。但是，我们从来都不是真心为对方！”
降雪从未听宇文澈说起过这些，今日头冷听到，心中感触十分。
“我想，我那段在江湖上行走，远离朝廷的日子算是最快乐的了，就是那时我遇上了汝嫣！”，说到这里，宇文澈的嘴角泛起微微的笑意。
“你……喜欢汝嫣什么？”，降雪突然问。
宇文澈摇了摇头回道：“其实我也不知道喜欢她哪一点————聪慧，善良？这些你也有。反而，你比她更温柔，体贴，善解人意！汝嫣有时候有些太执着了。我也不知道喜欢她哪一点，我真的说不上来！”
降雪冷笑了一声，“苍天对我不公！”
“降雪，你值得一个真心对你好的人！”，宇文澈推心置腹道。
降雪擦了擦眼角的泪痕，回道：“或许吧，皇上，您能答应降雪一个请求吗？”
“请讲！”，宇文澈应道。
“请皇上忘了降雪在这里以及那日在娇兰殿所说的话，拜托了！”，降雪道：“皇上，降雪先行告退了！”
降雪一走出营帐，便再也忍不住，眼泪簌簌地掉落下来。
回了自己的营帐后，降雪实在是太疲惫了，扎头便睡下了。
不知道过了几个时辰，降雪再度睁开眼时，天已民经大亮了，外面强烈的太阳光透过帐布射了进来，帐内暖和而明亮。这一突然地睁开眼，不觉还有几分刺眼。